RRYy黄圆豌豆

纯合了,但没完全纯合。之前阿秃那个号是同学的,这个号是我本人的。是oc人

【明日方舟同人】渗透弥散-第七章【多角色】

*写在本章前;

嗯从这一章开始就是个人趣味大狂欢了。

不建议非梅苦艾cp向爱好者食用。

角色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以上。



****正文****

7.压轴

 

苦艾在餐桌前醒来。

面前是一杯氤氲着热气的绿茶,和餐桌对面戴着白发套、白手套、白袖套,一身白的梅。

“…这是…”

“我知道你更喜欢喝酒一点,但是这里似乎只有茶。伊恩那个人不喜欢喝红茶,而是喜欢附庸风雅,喝从东方进口来的绿茶,”梅说道,“把你从床上搬过来有些失礼,但是我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都想现在讲给你听。”

苦艾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电子钟。5月25日凌晨四点,怎么说都有点太早了。

“…请讲吧。”苦艾识趣地喝起了面前的茶,做好听梅讲述一个漫长故事的准备。

“很好,”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自从20年前的5月26号之后,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坐着聊一些很严肃的事情呢。真是令人怀念,又讽刺至极啊。”

“讽刺?”

“这个有机会的话再说,”梅说道,“你还记得那次事件吗?那个女孩,我记得叫‘可可‘来着?”

“可可,没错,你的记忆力真好,”苦艾努力回忆道,“而犯人是…可可的母亲,假扮成微风干员的金发沃尔珀。”

“我没有什么很好的记忆力,我只有我的笔和我的笔记本,它们是不会忘却的——顺带一提,那个沃尔珀女人的名字是梅普尔,”梅道,“你兴许见过她,她就在附近的咖啡馆里工作。她似乎已经不记得我们的事情了。”

苦艾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了那张巴巴亚加一般的脸。

“她?那副样子看起来是48岁该有的样子吗?”苦艾震惊,“怎么回事?她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她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并不是以杀人案的罪名,而是以源石技艺滥用罪的罪名处罚的,”梅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不能说是没有表情,而是彻底的厌倦,她已经连使用表情表示态度这件事都已经厌倦了,她累了——“她刚被抓的时候可可爸就跟她提了离婚,之后她被关了四年。出狱后梅普尔流浪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是失忆了——九年前,梅普尔在K镇定居。”

“啊…”

“还有可可,”梅说道,“可可她十一年前就死了,死于被她欺凌的女生之手。当时她正在掐对方的脖子,但是对方用藏在身上的菜刀剖开了她的肚子。”

“怎么会这样!”苦艾下意识地说,但心里稍微觉得可可的死法有点奇怪。掐着别人的脖子到了最后一刻——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举动,究竟是在哪里呢?

“…我们的选择,我们的举措,其实全部都没有意义,”梅垂着头说道,“我们救了一个欺凌者。这个人还把另外一个清白无辜的人逼成了杀人凶手。”

“你后悔吗?“苦艾问道,”你后悔那个时候…救下了可可吗?“

“可能吧。“梅毫不迟疑地回答道,”现在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苦艾无话可说,只得默默地喝下杯中的茶。

“至于事情的核心,A.L——艾米丽雅·李,她在你被泡进缓愈装置后不久,就被某个不知名感染者组织掳走了,”梅倦怠地说道,“她被罗德岛除掉的时候的代号是‘梦呓‘,死时仅有13岁。”

“所以,A.L小姐的能力究竟是…”

“啊,我正要说这个呢,”梅古井无波的脸上总算泛起了一丝涟漪,“你知道的吧?你见过的吧?”

“什么?”

梅忽然站了起来。

“你知道的吧?预知梦的事情,我在20年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事情,“梅的眼神阴郁得几乎快拧出水来,“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干脆地结束掉这件事呢?只要对着嘴巴里开一枪就好了,为什么你不这么做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苦艾提防地扶住了桌子,“可以解释一下吗?”

“你22号夜里做了第一场梦,23号夜里做了第二场梦,24号夜里做了第三场梦,那么25号夜里,你应该已经做完最后一场梦,知道一切的谜底了,”梅绕过桌子,走到苦艾身边,把一个老旧的笔记本拍到那杯热茶的边上,”为什么26号的那个时候你不去死呢?苦艾?我今天会沦落到这个境地,我会连我最宝贵的东西、我的尊严、我的家族都守护不住,都是你的错啊,小苦艾。“

梅凄婉哀怨地说道,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苦艾边留意着梅的动作,边看向笔记本被她掀开的那一页。

预知梦,梦的渗透与弥散——苦艾感觉心里一凉——我没有跟梅讲过梦的事情啊?她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她连——我没有对微风说过的内容都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有什么一切的谜底,“苦艾一字一句地说,”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请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到我头上来。“

“…我自己的过错?“梅偏了偏头,表情可怖地扭曲了,”我自己能够借着参与政治纷争的由头把自己赶出我自己的家?我自己难道能剽窃自己的文章?我自己难道能给自己的文章改头换面投其所好,然后发动粉丝群体去攻击我自己?我自己难道有必要用钱把自己上诉的官司摆平,拿点小钱打发掉我自己?我自己难道能够在我爸爸死的时候把我自己拦在家门外面,再把自己架出来?——你什么都不懂。真不公平,为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懂!“

梅一把攥住自己的头发和耳羽,几乎要把自己的羽毛全部撕扯下来。她扭曲着脸怒吼道,“明明都是你的错!明明都是你不敢自杀的错!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救救我?为什么要用这样恶心下流的未来束缚我?我呕心沥血写了快26年的小说啊!我把失去的家、我失去的你、我失去的未来,写进小说里,咀嚼着回忆过活——我知道我没有才华,很平庸,可为什么那女人就是拿我的心血改个人名追追热门,就能大卖特卖,而且还夺去了我的名字?为什么要在我三十多岁的时候拿走我的价值和梦想?为什么我去求助了法律,而法律明明制裁了她,可她却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

梅的脸被爆发而出的嫉妒、无助、怨恨和疯狂涨的绯红。她瞪着苦艾,一点一点危险地靠近。

就在苦艾决定在梅动手之前率先击倒她的时候,梅“扑通”一声跪在了苦艾面前。

苦艾一下子被梅的举动搞懵了。

“苦艾,为什么你会醒过来呢?”梅仰着脸,理智又癫狂地问道,“难道是我那个时候下手不够重吗?你在死掉之后又复活了吗?”

“…什么?”

“就是说啊,20年前,其实根本没有任务失败,幕后黑手在前一天的凌晨就被抓住了,”梅继续说道,“我们俩被留了下来啊。你忘记了吗?那天的事情。那么重要的事情。”

“25号的凌晨,犯人就被抓住了…我记得这件事…我们两个人一起…”苦艾的记忆在这句话的刺激下突然恢复了,“那么隔日是…”

“5月26号,当时你可是有机会自己结束这一切的因果的哦。但是你果然想着逃避,所以我就来帮你抉择了,”梅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天我用酒店橱柜里不知为何在那里的棒球棍,狠狠地打爆了你的头啊——把你的脑袋打得像玫瑰花那样呢。我还以为头破成那样就不用查验脉搏了,看来还是被你摆了一道啊。”

“你…你杀了我…?”苦艾努力理解着这句话所蕴含的意义,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那你还…给我写告白信?还…为我写那样一部小说?还…等了我…整整二十年?这讲不通啊!这讲不通啊!我搞不懂你的意思啊!你不是爱着我的吗?”

“告白信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哦,毕竟我真的懒得再在那个又穷又偏又苦的破烂教堂呆着了,要是什么都没留就走了,看起来不就像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吗?要是被卡夫卡那个自作清高的家伙缠住了,可不好脱身啊,”梅偏了偏头,不耐烦地讲解道,“小说倒的确是写的你和我,但是早在20年前出那档子事之前就已经差不多写完了…我早就再也不想看见那本又幼稚又无能又让我心烦的垃圾了——另外,你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你死也罢,活也罢,这20多年我还是要活的啊。”

“…你…”

“啊,说到教堂,我刚刚突然顿悟了,“梅冷漠的脸上忽然浮起了一抹真正的喜悦,“小苦艾,说不定你会醒过来,本就是响应了你一手造成的这个未来的号召吧?可能上天也觉得,为除掉伊恩这种人赔上人生不值得,才为我展现了这样一次奇迹般的重逢吧——没错,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奇迹,奇迹,奇迹,奇迹…为我洗涤杀人的罪恶吧,你就是来干这个的不是吗?”

梅虔诚地握住了苦艾的手,苦艾忍着昏沉的感觉,立刻将其一把甩开。

“收手吧,梅…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人。”

“20年了,人是会变的,”梅笑着说道,“你能保证你认识的那个20年前的我,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吗?”

苦艾一时无言以对。

“…你真的杀人了吗?”半晌后,苦艾努力平静下来,暂时不去管自己的事情,而是认真地问梅道,“如果不是…自然最好,但要是你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可不会对你客气——自首吧,梅。这句话是我看在我们20年前共事过的情分上说的。“

“你现在可没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本。说到底,把你叫起来只是为了履行最后一点人道关怀而已,也许我可能真的爱过你吧,”梅捋了捋被自己扯乱的头发,异常兴奋地说道,“对不起啊,我真的不能放弃你。你的行动轨迹、你的身份、你问咖啡店店主的那些话——都太完美了,完美到好像是为了把我从绞刑架上拯救下来而故意串通好的那样——相信你自己吧,苦艾,你可以做到的,在我的帮助下,你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狸猫换太子——多么有戏剧性啊!简直就像奇迹一样,简直就像梦一样!”

“够了没有!”苦艾有些生气了。虽然上眼皮困得跟下眼皮打架,但是她还是努力喊出了些许气势。

“别有这么大的火气,苦艾,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为了给你带来最为精彩的谢幕演出——因为是奇迹般出现的主演,因为是奇迹般的同名,因为是奇迹般的苟活至今的配角…所以一定会成为完美犯罪的…”梅劝告般说着,烦人地吃吃笑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哦!我给你准备的剧本里,你一句话也不用说——啊,不如说,你要是当真说了些什么的话,我会感到很困扰的——安心睡吧,睡醒一切就都结束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苦艾慢慢听不清梅的话了。

好困。怎么会这么困。因为是凌晨四点,所以有些没睡够吗…苦艾努力思考着——啊,是这样的,眼前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梦—— 

真实得过了分的、现实一般的梦…

她…究竟要干什么?难道说——苦艾多少有些懊悔地想道——莫非,今天就是…可恶,难道昨天那些甜言蜜语,那些许诺应允,其实都是在诱骗我吗?

苦艾的意识滑入了黑暗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苦艾浑身是血地在汽车驾驶席上迷迷糊糊地醒来,由于睡姿不好,肩膀就像被电打了一样疼痛难耐。

她下意识去揉肩,却突然被一个冷而硬的、触感熟悉的物品抵住了脖子。

“别乱动哦,”一个冰冷而倦怠的声音与从车窗洒下的耀眼到快要燃烧起来的朝霞混合在一起,却丝毫没被染上橘黄色的融融暖意,“你看啊,这么趁景的朝霞。你要是现在就死掉的话,对于一起完美犯罪来讲,有些太不够浪漫了。”

那双总是套着白色橡胶手套、好像永远都在为检视某场犯罪现场而准备着的侦探的手,拉开了汽车的手刹,令待命已久的汽车发出了欢快的轰鸣。

载着苦艾的汽车开始滑动。

苦艾拖着被泰瑟枪麻痹的、被套上了那双从切尔诺伯格一直穿过来的旧鞋的脚,下意识挣扎着去够脚边的刹车。

“没用的,”梅平静地说道,“刹车被我折断了,你踩不了的。”

“…为…为什么…”

苦艾僵着被电打得无法转动的脖子,盯着汽车的后视镜上映出的那张熟悉的脸,操纵着暂时不听使唤的舌头,艰难地问道。

“遗言如果只问为什么的话,太普通了,”梅眯起镜片后那双浑浊不堪的青色眼眸,笑了,“我其实在24号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开始策划这场好戏了——愿上天垂怜,昨天晚上和刚刚给你下的那些安眠药,不会被条子们给检查出来。”

愿上天垂怜?垂怜你的罪行不会被发现?——哪会有这么狗屁的神会保佑这种事情?苦艾的愤怒和爆发而出的、对被背叛的恨意一时压过了泰瑟枪带来的麻痹感,她一把拽住了梅风衣的前襟,要拽着梅共赴黄泉。

“这件衣服你喜欢的话,之后烧给你可以,但是今天可不能被你带走啊——“冰冷的话语和毫不迟疑的射击,麻痹感在苦艾被击中的左肩顿时爆炸开来。

这份痛是真实的,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疼痛。

苦艾垂下了已经不听使唤的手,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困兽般毫无尊严可言的发狂的嚎叫。冷淡地注视着这一幕的梅,似乎担忧苦艾的困兽之斗,谨慎地往后站了站。

快速下滑的汽车很快就把她那张灰暗而忧郁的脸远远抛到了身后。

“拜拜。”

——决绝而无情的背影,倒映在汽车的后视镜上。

刹车——快踩刹车——手刹——不行,手完全抬不起来——

车体突然狠狠震了一下,接着悬空了。晨光像水灌满了失足沉溺其中的轿车,浮起了大大小小零零总总的事物与记忆:苦艾脏兮兮的背包、不知何时装在苦艾背包里的女人的金首饰、塑料袋里血痕发黑的主厨刀与溅满了血迹的发套、袖套、白手套…

围巾、小说、笔记本、预知梦、梅普尔、A.L…苦艾记忆的链环只差一个环节就能首尾相连,这最后一个环节,就藏在苦艾现在还不能记起的、20年前还没有发生的,那个神秘的5月26号。

苦艾靠着无与伦比的意志力,总算挺着麻酥酥的手抓住了手刹。按不下去——梅肯定在手刹上也做了手脚。该死,该死,该死…

拉开车门逃生?不可能,死路一条。保险起见,苦艾还是拉了拉车门。结果没有出乎苦艾的预料,梅丧心病狂且细心至极地布置了这场嫁祸好戏的布景,无论苦艾在车里做了什么,都是没办法从她写好的剧本里逃脱的。

车头向下,眼前是越来越近的浸透了朝霞的乱石滩。那片波光粼粼、如梦似幻的大湖就在石滩不远处,湖面上荡漾着软金般的光。

怪不得从楼里面看不到啊——苦艾想——早该料到的,她并不是在房间里杀的我啊…要是有下次的话,一定要不加怀疑地把她——

下次,不是就在眼前吗?只要从预知梦里醒来,就能够回到20年前的那个时候——真的吗?这个时间、这个事件、这一系列的恶意的未来——真的只是一场梦,而不是实实在在的人生吗?

苦艾闭上了眼,听车里失去了重力的刀具与首饰相撞时发出的叮叮咚咚的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如果等在悬崖之下的不是死神,而是梦醒之后的现实,那么苦艾就还有仅有一次的打破命运的机会。

冷静下来——苦艾深呼吸,抓紧安全带,等待死亡的降临。

下次苦艾不会再犹豫了,无论梅摆出多么无辜的姿态,苦艾都不会再次被她的谎言蒙蔽。

——车着地了。

5月25日,上午六点半。

确认到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梅已经坐在去往公司的公交车上,脖子上挂着贴着她照片的出纳员工牌。

路上的行人都在往爆炸发生的悬崖下赶去,等他们抵达事故地的时候,就会发现被梅的延时点火的把戏点燃的杀人现场正在悬崖之上熊熊燃烧。

今天就算稍微迟到一点,也不会被人觉得奇怪吧——梅想。

是吗,终于画下句号了啊…

20年前无意间实施的暴行也好,胎死腹中的侦探之梦也好,莫名其妙卷入的政治事件也好,无法释怀的恨也好,夭折的小说梦也好,被毫不讲理剥夺的故乡也好,庸庸碌碌的一生也好…

公交车等红灯的时候。梅稍微想起了一点年轻时候的事情。

梅·伊恩,菲林,哥伦比亚人。这个油嘴滑舌、脸皮极厚的家伙,在可可事件后不久入职罗德岛,随后由于自认为很有文学天赋而加入了真理和梅的读书小团体。

“在这样小小一座罗德岛上居然有两个名字是梅的人,《同名同姓受害者协会》吗?”

——会说这样的话的真理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往何处了。

由于“梦呓”的源石技艺,梦境渗入了现实。在这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里,大家都离开了。

“以后要常联系!”——虽然说过这种话,但是其实自那一别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现在她们都在哪里、做着什么事情呢?——梅现在觉得已经无所谓了。自己的生活已经太难太难,友情的线断了就断了吧。

好累。好想回家。但那栋褐色的一个人都没有的屋子,怎么能叫家呢?

无力感和不安感冲破了大仇得报完美脱身的双重喜悦,空虚感从梅心灵的缝隙里泄露而出。

梅望向车窗——毫无意义、仅仅只是存在着的朝阳,从梅杀害苦艾的那个悬崖上缓缓升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苦艾的到来给了她生的希望。其实梅早就不在乎杀了伊恩会有什么后果了。在此生最后一场疯狂中死去,说不定对梅来说也算是个马马虎虎的终局。

但是果然还是不想死啊。

——晨光铺洒初醒的城镇,开启了K镇崭新的一天。

今天大概会下大雨吧,毕竟朝霞是那样的浓烈绚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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